此乐何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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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海】来路同归途

人物属于剧和原著,OOC属于我

注意:设定陈深为了潜伏并没有展开一系列救宰相的计划和相助唐徐二人

          李默群是唐山海和徐碧城两人的舅舅,唐徐二人是表亲

          不管是异性还是同性结合都是平常的事

01. 

唐山海被捕的那天正好下着大雨,他打着一把新买的雨伞,伞面漆黑,伞柄是那种像是染了很多层的暗红,上面雕刻着几朵盛放的梅。

驳壳枪抵在他后腰上的时候,他刚刚一只脚踏上了饭店的台阶,他微微停顿,雨水溅湿了鞋尖,他被人从后面架住双臂拖进了一辆车里,那把新买的雨伞脱手在空中滞留了大概两秒后落到地面。

他透过车窗看见那把伞就那样孤零零的落在雨水里,湿淋淋的地面倒映着霓虹灯下的各色光景,将纸醉金迷的上海和这个对普通人而言十分平常的夜晚混合成一声沉闷的钟响。

 

02.

陈深与唐山海认识只有短短几个月,算不上熟识,顶多算得上是同事。若真要说说他们的关系,那就是徐碧城的前任与现任的关系。

对于徐碧城,陈深对这个前恋人表现的很冷漠。他不仅在唐徐两人来到上海的第二天与徐碧城单独会面时和她撇清了关系,对徐碧城因冲动惹出来的乱子也始终处在不愿牵涉其中的立场。

他表面看起来对谁都和善,实际上对每个人都疏远警惕。唐山海曾让徐碧城假借两人关系去套取情报,结果一无所获。

陈深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一个好人。

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

有人说他就是汪伪政府下一条忠实的狗,沉默的执行每一个命令,对报纸上的讽刺充耳不闻。他在面对所有进了76号笼子的人统统采取的都是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他参与审讯,却只是旁听,他腰间配枪,却从没开过一枪。

无人知道行动处曾经抓到的那个代号叫宰相的女共党其实是陈深的亲嫂子,就算是知道也想象不出陈深是如何漠然地看着亲人遭受酷刑,自己依然神在在的坐在一旁喝着格瓦斯。

陈深有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导致他滴酒不沾,因为他怕自己喝醉后会说些不该说的话。

比如他面对宰相时并没有面上那样冷漠坦然,他非常想救她,又比如他其实是个潜伏者。

他是地下党,奉命潜伏进特工总部行动处已经整整三年。他怀疑组织早已将他遗忘,直到宰相与他接头。

宰相让他伺机盗取日军的归零计划,并再次提醒他牢记不到最后那一刻决不能暴露自己。

陈深是个优秀的潜伏人员,是革命忠实的拥护者和追随者,所以他能在目睹宰相死在自己面前时不透出分毫痛苦。

他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正因如此,痴恋如徐碧城都不敢对唐山海说陈深是一个好人。

 

03.

唐山海是李默群的外甥,关系很是亲厚。李默群于公是绝对不想看到唐山海坐实军统卧底的身份,到时来拉他一起下水。于私就更舍不得自己的外甥不明不白的就丢了性命。况且苏三省实在太过嚣张,居然还想踩着他的肩膀往上爬,狡猾的狐狸是无论如何也容不下一条不听话的野狗了。

刚好毕忠良来给了李默群一个台阶下,李默群也就顺水推舟的请影佐把唐山海的案子交给行动处来彻查到底。

陈深去梅机关押送唐山海时少有的用锋利的言辞把苏三省拐弯抹角骂了一通。他不是在为苏三省咬住他是唐山海同党而恼火,仅仅是苏三省那目中无人的态度令他不悦。

唐山海在一旁看着两人针锋相对,表情寡淡的脸上突然嘴角微微一翘,那一分笑意很快就隐去了,只留下深色眼瞳中那抹化不开的浓墨。

 

04.

毕忠良的多疑是出了名的,就算是跟他关系再亲厚的人他也不会百分之百的相信。行动处在毕忠良的眼皮底下出了内奸,而这个内奸居然还安稳的过活了这么久,这足以体现毕忠良的失职,也更加重了他的疑心。

唐山海看不透陈深是哪路人,但这并不妨碍他在临死前给毕忠良使点绊子,没有什么能比身边还有敌人更可怕的事了。

陈深能混到今天这个位子除了他自己在特工总部里世故圆滑进退自如外,便是仰仗了与毕忠良结义兄弟的关系。

唐山海在进刑讯室前表情很轻松,陈深推门时问了他一句:“唐先生真是好兴致,祸到临头依旧面不改色,陈某佩服。”

唐山海转过头淡笑着对陈深道:“陈队长,好戏才刚刚开始。”

陈深参与审讯时从来都是悠闲地喝着格瓦斯,可这一次,在唐山海看似诚恳的一番犀利言辞下,他手中的格瓦斯瓶子落到刑讯室坑洼的地面摔的粉碎。

毕忠良用眼角扫了陈深一眼,没放过陈深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他拿着搪瓷杯的手一顿,里面烫热的花雕不知不觉洒了一半出来。

陈深和徐碧城旧情未泯仍有联系,那唐山海这几个月以来为何一直处处针对陈深就完全有理由解释。唐山海和柳美娜的关系,唐山海被捕时的从容和徐碧城慌张逃走的两种极端也就显得非常的合理。

毕忠良看着唐山海伸出他那纤长的手指,指尖捏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婚戒擦过精致的骨节取了下来推到毕忠良面前。

他道:“我真的很羡慕处座您拥有幸福美满的婚姻,而我的婚姻由始至终都是一个笑话,一场背叛。一头狼就算收敛了自己的爪牙可他终究是一头狼,等你看到他的利齿的时候可就晚了,处座可别这么快就下来陪山海喝茶啊,你说是吧,陈队长。”

唐山海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当着毕忠良变得铁青的面色瞟了陈深一眼,瞧见陈深脸色一僵,撑在桌上的苍白指尖愉快地点了点。

陈深问毕忠良他宁愿相信一个死囚的话也不愿相信他过命的兄弟。

毕忠良告诉陈深,“你错了,我从不相信任何人。”毕忠良叹了口气,他站起身出了刑讯室,从门口传来他说的话:“可人之将死,不管他的用意为何,他的话究竟能信几分呢?”

 

05.

唐山海虽然把他在是不是熟地黄这件事上撇的干干净净,但不否认他和重庆确实有关系,他提出要用情报来买自己的一条命,可他失败了,前来接头的人跑的很快,而他又在劫持陈深失败后彻底坐实了军统特务的身份。

毕忠良的一枪让唐山海彻底失去了行动力,他在被拖走时看了陈深一眼,虽然那个人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深不见底,可联想起陈深刚刚让他劫持自己时,唐山海知晓了已经快要呼之欲出的答案。

唐山海在拿枪抵住陈深脖子前问过:“你突然帮我,就不怕毕忠良发现你其实有二心?”

“没有人会是真的完美,一个人要拥有破绽,不然他可就真离死不远了。”陈深把枪上膛交到唐山海手上,“不过你可真给我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唐山海笑了,“彼此彼此,谁让陈队长隐藏的如此之深,令我忍不住也想拉你垫背呢。”他说着靠近了陈深些许,在陈深耳边轻声道:“我会给你留点好东西,还得麻烦陈队长和我演出戏,不用谢我。”

 

06.

行动处的审讯室永远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腐败血腥气,想象不到像唐山海这样矜持清贵的公子哥用言语轻贱起人来是个什么模样。

他故意和毕忠良打太极,说的每一句话无不是在把陈深往悬崖边上推,可越是这样就越让毕忠良深信他说的全是假话,唐山海想要拉个垫背的,所以他选定了陈深。

毕忠良仍是不相信陈深,可要在唐山海和陈深之间选一个,他宁愿选择相信陈深。

所以他在接到报告,说陈深假借临刑前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给唐山海剃个头让他走的体面一点,其实是滥用私刑时并无任何表示。

“让陈深去吧,毕竟命都差点折在那个军统特务手里,只要他不把唐山海的骨头敲碎就好了。”

牢房里传来凄厉的哀叫,守在牢房外的人别过头去不忍看那场惨状,明明是见惯了血腥场面,可牢里情形依然让他们胃里翻涌。

唐山海苍白细瘦的手腕被手铐铐在铁栅上,挣脱扭动着哐哐作响。陈深用那把本来是用来剃头的剪刀刺进了他腹部的伤口,狰狞扭曲着一张脸在伤口里搅动。

“唐先生,滋味不好受吧?”

“……陈深……你有种……就给个痛快!唔!”剩下的音节被吞进口中,唐山海下巴被钳住逼迫的不得不张开嘴,大睁着眼抖着全身,一颗小药丸同时从陈深嘴里渡了过来。

唐山海吞了下去,嘴角凝起若有若无的浅笑。

陈深扔掉沾满腐肉的剪刀,把手指伸进化脓的伤口中将深陷进腹部的子弹取了出来。他把子弹放进口袋,直起身解着皮带,听到拉链滑动的声音,已经非常虚弱的唐山海怒目圆睁,而那些守在牢外的人也好奇的朝里观望。

陈深解皮带解到一半的手停住,吸了吸鼻子接着又系了回去。他整整衣领看看唐山海那副惨样,摇头道:“本来还想尝尝唐先生的滋味,可你现在这幅模样,啧啧,陈某可真下不去手。”说完还不甘心的摸了把唐山海的脸,走出牢房碰到来给唐山海送水的行动队员,顺便就吩咐了唐山海最后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反正也是个半只脚踏进阎王殿的人了,掀不起什么风浪。

 

毕忠良给了唐山海最后一次机会,让他把那天在咖啡馆帮了他的人供出来,这样既可免了死罪,没准还能戴罪立功。

而唐山海沉吟良久只说了一句话,他要见李默群。

李默群来的时候唐山海已经被转移到优待室里关着了,换了一套干净的西装,凌乱的头发也梳理的整齐,毕竟唐山海是李主任的外甥,弄的人不人鬼不鬼也太不给李主任面子了,即使他是个军统那边派过来的特务。

优待室门打开的时候唐山海闻声转过身来,他一如以往恭敬的朝李默群鞠躬问好,“舅舅。”

李默群冷笑一声道:“你还知道我是你舅舅。”

唐山海自嘲笑了笑,低声道:“山海自知百口莫辩,是山海辜负了舅舅的期望……”顿了一会儿,见李默群依旧冷眼看他,唐山海抿了抿唇,笑容凄凉。“山海想见舅舅最后一面,就是想告诉舅舅,舅舅你树大招风,山海不过是碍了别人的眼,所以才有人想要除之而后快。”

李默群听出了唐山海话里有话,终于正眼看他,却见唐山海满头大汗面色苍白,嘴唇开始发紫。

“山海!”李默群大惊,连忙搂住唐山海即将倒下的身体,他看到有血开始源源不断的从唐山海口鼻中流出。

“你中毒了,谁?”是谁要在正式行刑之前就要杀唐山海灭口。李默群正要叫人来,可唐山海制止了他。

唐山海哽着声音艰难抓住李默群的手,把一颗袖扣放进李默群手里包住,说:“苏三省和……毕…毕忠良……他…他们一直……一直……求你保…保护……”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握住李默群的手,“……舅……”舅。

李默群看到唐山海不甘地闭上眼,牢牢抓住他的那只手一下松开毫无声息的垂了下去。李默群红着眼放下唐山海体温渐失的身体,离了优待室。他在门口碰见守在外面的陈深,好巧不巧正好看到陈深的衣袖上少了一颗扣子。

李默群沉声把陈深叫了过来。

“这个东西是你的吧?”

看看李默群手里的那颗扣子,又看看自己少了扣子的衣袖,陈深感觉自己笑不出来了。

陈深强自镇定道:“李主任怎么突然这么问?唐先生是对您说了什么吗?”

“他死了。”

“什么?”陈深一愣。

李默群把扣子郑重放到陈深手心,狡猾的双眼一直紧紧盯住陈深不放,他叹气道:“山海是我的好外甥。”

陈深手心湿了一片。

这时,扁头跑过来报告,“头儿,行刑的坑已经挖好了,头儿?”扁头注意到陈深的脸色变得惨白,再回过头看看走远的李默群。

陈深直愣双眼,喃喃道:“唐山海死了。”

扁头不解,“啊?”

“唐山海死了……”陈深转过身,踉跄着脚步朝毕忠良的办公室走去。“接下来死的人……就是我们了。”

 

07.

唐山海的死,正确的来说是唐山海死前对李默群说的话直接让李默群、毕忠良和苏三省之间的明争暗斗摆在了台面上。李默群知道是毕忠良不想让唐山海活下去,不管唐山海拿不拿得到重庆那边的情报唐山海都注定要去当替死鬼,而苏三省正是那个把唐山海推到悬崖边上的人。

除掉了唐山海也就等于是卸了李默群的一只臂膀,他费尽心机把自己的外甥安插进行动处就是想把毕忠良给弄下去,可没想到最后却让他自己吃了大亏。

没了唐山海,那毕忠良的枪口直指他李默群还算远吗?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唐山海一死,陈深倒是被吓的够呛,他大病了一场几乎命悬一线,以至于医生和麻雀接头的消息被泄露,李小男身份暴露被捕后也少有人把他们两个人扯到一起说他们是一伙的。

陈深从窗户外翻了进来脱掉换号病服给自己手背上重新挂号针。他在病床上重新躺好的时候查房的护士来了,陈深学以前一样和她打趣。

陈深说:“你孤零零的一个人在上海待了这么久,就不想回家看看?”

护士笑笑说:“想啊,可我还没想好买什么时候的车票。”

陈深看了看窗外日头,“今天天气晴好,不如就今天吧。”

护士闻言点点头,“深哥你真聪明,我也是想今天就走。”

 

08.

毕忠良一直在追查是谁给唐山海下了毒,他问过陈深,陈深抵死不认是他给唐山海下了毒。

陈深恨恨道:“你觉得唐山海要是这么就死了,我脱得了干系吗?唐山海给你给你种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现在这颗种子已经发芽了。老毕,我承认我是没脑子,但我从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你告诉我唐山海究竟是谁杀的?”

“你为什么不去想想在我们几个人之中究竟是谁迫不及待的想让唐山海去死,是谁巴不得我们内斗好坐收渔翁之利?是日本人?李默群?军统?还是苏三省?”

 

09.

苏三省死了,就在李小男死之后不久。在她最后口供中一口咬定与她接头的人就是苏三省,所以苏三省不得不离了他的东亚政治研究所逃跑。

陈深在一条污水横流的巷子里找到他,并亲手用剃头刀刨开了他的肚子将他的胃拉了出来。

苏三省死之前曾经说过,毕忠良和李默群都聪明一世,可他们谁都没料想到那个一直以来都把自己暴露在死亡边缘的人才是麻雀。

苏三省张着血口,扭曲面目大吼:“他们都知道麻雀除了你就没有别人,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陈深甩掉剃头刀上的血,对着苏三省嗤笑一声。他站起身来缓步走出巷子。

“没人会信任一条不听话的野狗,也没人会相信一个潜伏者会让自己随时破绽百出,朝不保夕。”

小男,唐先生,你们可以安息了。

 

10.

除掉了苏三省,处在争斗漩涡中的就只剩三个人。陈深因着唐山海死前给了李默群那颗袖扣的关系在毕忠良和李默群之间周旋。

毕忠良授意陈深假意向李默群投诚,而李默群则信了陈深后来的那番推心置腹的鬼话。

唐山海死后,李默群曾找陈深单独问过话,起初陈深和他油嘴滑舌滴水不漏,直到李默群无意中提到唐山海,那一刻陈深的表情立马变了。

变成了那种无力、绝望、痛苦,他不停喘着粗气,呲目欲裂,牙齿咬的浸血。

李默群问陈深,“你恨他?”

陈深摇头,以一种自责的语气道:“不……他以前是我的学生,我爱过他。”

陈深早就调查过唐山海在就读中央军校时的资料,唐山海那期陈深原本接到的命令是是要留校继续当教官的,结果等新生训练还没结束陈深就被临时调去了广州,他和唐山海也就正好没碰上面。

不然他们就真的是师生了。陈深弯弯嘴角,那笑容在李默群眼中看来就是陈深无法掩饰的怀念。

李默群眼里的光闪了闪,他似乎有些明白唐山海为什么死前那么求他一定要保护陈深,原来是给他这个做舅舅的留下了一步好棋。

说起不定因素,比起苏三省,陈深才是那个最能一招就扳倒毕忠良的人。

“陈深。”李默群摘下眼镜用布擦了擦,他状似无意道:“等事情全部了结后,你就和山海一样叫我舅舅吧。”

 

11.

皮皮乖乖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他身边放着盛满水的瓷盆和打湿了的毛巾,而那个一直对他很好的陈叔叔正在给他编头发。

陈叔叔以前一直都很健谈,只是不知道今天为什么异常的沉默,在给他编好头发后,陈叔叔弯下腰揉了揉他的头。

“皮皮,待会儿嬷嬷和皮蛋叔叔会来接你,你要乖乖听他们的话知道吗?”

皮皮点点头,用手语问陈深,那你呢?

陈深一笑,摇摇头又摸了摸皮皮的脑袋,不说话了。

为了确保皮蛋他们尽快安全离开上海,陈深带着假的归零计划开车领着行动对员在城里转圈,直到经过苏州河边的一个岔路口时突然从各处涌上不少人认将他团团围住,毕忠良就出现在那些人后。

“我不知道行动处最大的内鬼竟然是你!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背叛我!”毕忠良痛心疾首。苏三省几次对他说陈深就是麻雀可他从始至终都不相信,反而认为苏三省是故意为了挑起他们之间的嫌隙,现在看来苏三省是说中了。

陈深下了车,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吐出烟雾。“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不叫背叛。”顿了顿,他又道:“说到这里还真得感谢一个人。”

毕忠良一惊,心中冒出一个人选,那个人早已死去多时。“谁?”

“唐先生。”陈深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只剩下一半的亨牌雪茄。“如果不是他使计让你们几个人互相狗咬狗,我又怎么有机会拿到归零计划呢?”

“原来是你杀了唐山海!”毕忠良道。

陈深摆摆手,抬手看了看表,竖起一根手指笑的狡黠。

“其实是唐先生自己选择了赴死,而我……只是走上了和他相同的路。”

毕忠良突然明白陈深说这句话的意思。他脸色大变呼声让所有人快点撤离,可惜太迟了,陈深开来的那辆车突然爆炸,将陈深连着周围的所有人都卷进熊熊火舌里舔舐殆尽。现场只有火焰灼烧后的漆黑和车辆烧灼后的碎铁片,其他的什么都没留下。

 

12.

陈深感觉到一阵清晰的疼痛,他以为自己被炸得粉身碎骨应该是感觉不到痛的,可没想到这感觉越发的让他清醒。

陈深猛地睁开眼,刺目的灯光让他的瞳孔一下紧缩,摸着脖子上不断作痛的伤口四下环顾,他发现自己此时正身处华懋饭店的大厅,而看周围的情形是那么熟悉。

一年之前,他在同样的地方和毕忠良他们一起欢迎从重庆假意投诚过来的唐山海和徐碧城。

那时候正好在下雪,他依稀记得唐山海做工精细的大衣上落满雪花。

陈深的目光投向大厅门口,鞋跟磕在地面发出悦耳的轻响,随后那一对貌合神离的璧人便走了进来。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重庆军统机要处的主任,唐山海。”

陈深伸出手握住唐山海的手,“幸会,在下是行动处一分队队长,陈深。”

唐山海微微颔首,想要将手抽回来,没想到这个自称陈深的人非但不放手反而更用力捏了捏。

他听陈深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唐先生,陈某终于见到你了。”

唐山海闻言一挑眉,难道陈深认识他?他快速将可能认识他的人翻了一遍,并没有陈深这号人物。心里虽疑惑,面上仍是一派波澜不惊。

唐山海温文笑道:“在下也是久仰陈队长大名。”

陈深翘翘嘴角,眼神直直落在唐山海脸上,“唐先生客气了,陈某与唐先生一见之下觉得唐先生像极了陈某的一位故人,希望,我们能有个不错的开始。”话音落便放了手侧身比了请的手势。

唐山海不动声色上下打量陈深,缓缓将手收进大衣里。“陈队长真是个特别的人啊。”他带着徐碧城走进包厢前轻飘飘落下一句。

 

年龄用的是电视剧里的设定

陈深:1908年出生
唐山海:民国二年(1913年)8月出生

2017-02-07  | 424 21  |     |  #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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